close
~第五章~
聲音的出現使得利恩和阿奇波爾多都警戒的站了身來，而阿奇波爾多的一隻手正反射性的緊緊護著身邊的小藍。
「真是有趣啊，原本老大告訴我的時候我還有點半信半疑呢……沒想到世界上還真的有能夠讓人死而復生的存在啊。」
像是挑釁似的拍著手慢慢的走近兩方之間的鐵柱，從柯布的臉上看見的是說不出的嘲諷和戲謔的表情，「看來這下子也不需要多殺幾個人來證明這個力量的存在了……不過你這傢伙還真是走運，又或者你早就知道剛才老大跟你在那邊費這麼多唇舌根本是沒必要的呀……」
「…不要擅自把我的原則用那種可笑的理由論斷。」冷冷的說出這句對利恩來說不明所以的話，看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兩人早就已經上演過更加精采的對立戲碼，「有些事情像你們這種人是不會了解的。為了信念而賭上一切，甚至犧牲性命也在所不辭……那種信念可不是建立在不會有任何損失的保證之下。」
「是啊，這樣的事情我是連懂都懶的去搞懂……跟隨對自己來說最有利益的領導並聽從他的命令行事又有什麼不對呢？」
挑釁似的嘿嘿一笑，似乎完全沒有把阿奇波爾多的話聽在耳裡，並在同時面前的鐵門已經在旁人的操作下再度打開，兩名裝束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子在柯布的手勢之下走向了三人的方向。
「…你休想把小藍帶走。」察覺到對方的舉動很快的作出這樣的表示，阿奇波爾多護著小藍的手臂變得更加警戒，而利恩乾脆站到了被對手逼近的兩人前面。
「有本事先過我這一關吧！還是你這傢伙根本也就沒招到需要帶幾個嘍囉才能有膽子威脅別人呢？」
「唉呀，只不過是要依照老大的話，在看見過有趣的東西後就帶走那個丫頭的……沒想到被瞧不起了啊！看來有些事情果然還是要靠自己解決才會比較有趣。」
猛的伸出一手對著面前的兩人一揮，接著一道利刃似的亮光就在利恩跟阿奇波爾多的眼前閃過；刺眼的程度讓試圖閃避的利恩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再度集中注意的時候只聽到自己的身旁粗魯的騷動以及小藍尖細的抗議：
「放開我、討厭、我才不要跟你們這些壞人一起走啦、放開我…！」撐開刺痛的眼皮一看只見到兩名男子正架著不斷掙扎的小藍走在悠閒離場的柯布後方，「爸爸…！」
「小藍！」一個箭步衝到了鐵柱前方正好對上被關閉的出入口，激動的握住面前的阻礙卻同樣的被一陣強烈的酸麻給擋回原處，「可惡，居然在鐵欄上通了電流…！」
一臉焦躁的轉身而利恩也是用同樣的表情回望，「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那些傢伙到底打算對小藍怎麼樣？」
「不清楚，但我不確定他們到底是否會傷害小藍……如果他們要的是小藍的力量的話應該不會輕易的對她採用粗暴的舉動……」
但那樣的力量可不是隨便都能夠使用……就連剛才的奇蹟也都是在小藍情緒極度激動的情況下才意外出現，而他們並不知道這樣是否會對小藍本身有任何負面的影響。
「到底他們要那種力量幹什麼？小藍原本不是只能讓自己的傷口癒合嗎，為什麼那些傢伙會曉得她連別人的性命都可以救得……」
就在這時位於地牢外的另一側牆壁傳來了聲響，聽起來像是另一處機關啟動的聲音，而清晰的腳步聲也接著在同樣的地方響起；當腳步聲接近的時候可以聽出對方是在極力奔跑，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利恩和阿奇波爾多的面前。
「傑多！」對方的出現讓阿奇波爾多的臉上出現一絲慶幸的喜悅，「太好了，原來你也沒事！」
望著阿奇波爾多的表情似乎比利恩望著自己的表情還來的驚訝，「大叔…？怎麼可能，你剛才不是應該……？」
「先不要說這個，你能夠打開這個鎖嗎？」在不碰觸到電流經過的鐵柱下伸手指向門外的鐵鎖，雖然表情同樣疑惑不過傑多仍然將視線轉向門上定神打量，「…嗯…可以，不過這邊地牢的鎖都是挺麻煩的機關鎖，可能我得試一下子才有辦法將它打開……」
「…是說剛才那些傢伙原來心思還這麼縝密？」想起了剛才敵人不費力氣的就能將門鎖輕易開關，對於利恩的疑問傑多只是一邊在鎖上操弄一邊淡淡的回應，「每個機關鎖的解法都不會完全一樣……如果是已經用過同一個鎖數百次的人要解開當然是很容易的。」
喀喳一聲，從鎖上傳來了金屬摩擦的聲音後，鐵柱之間的阻礙就像門一樣的敞開；阿奇波爾多先一步衝出了門外，而利恩也立刻跟上去離開這個令人討厭的地方。眼前的通道在兩人眼中看來幾乎大同小異，看來從傑多剛才來的方向找起是目前最保險實在的決定。
在阿奇波爾多的示意下傑多也快步跟在兩人的背後，當他們轉進一個不會被突然竄出的敵人發現的轉角之後他便停了下來注視著阿奇波爾多的背影。
「……為什麼你剛才要救我？」
聽見這句話的同時前方的兩人也都不約而同的停下。在疑惑這句話的意思時利恩的眼光也終於注意起傑多的情況：雖然外表看起來安然無恙，不過手腳上卻同樣的有些細碎的裂痕咬傷，看起來就跟剛才佈滿阿奇波爾多背後的傷口形狀沒有兩樣。
「老頭…你剛才該不會是……？」
「回答我。為什麼？」面對阿奇波爾多的沉默傑多只是又一次提出了相同的問題，小小的臉上透出的是對面前素昧平生的人舉動的不解，隨著問題的提出剛才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情況也在腦中迅速的快轉回想……
……
「……像你這樣的叛徒就應該曉得會有怎麼樣悲慘的死法。既然目標已經近在眼前了這小鬼也就不再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就讓他第一個成為我可愛寵物的盛大饗宴吧……」
「等等…先別急著動手，我倒有個有趣的想法能讓這小鬼死的更精采絢爛一些……」
當傑多睜開眼的時候只感到剛剛被揮在臉上的痛楚，在他把視線轉向時只看到自己懸空腳下的坑內充滿了從沒有見過的異形生物。
「看樣子……我已經走到了終點啊。」
雖然看起來像魚，不過卻多了許多尖銳的刺鰭和利齒存在，其中有些魚的體型說起來至少也長達數呎，更不用說那樣子的生物理當是生存在水中，四周卻居然沒聽見任何的水聲存在……
「…所以，你的意下如何？」悠閒慵懶的聲音響起，傑多才知道自己是被掛在『柯斯托特』領導者的附近，「不過就算要加入的話也還得先經過一點有趣的考驗呢……這可是我特別為你準備的華麗機會唷。」
隨著彈指聲傑多感覺身邊的光線變亮了。自己和腳下的生物想必也理所當然的被呈現在領導者的面前……
「傑多！」震驚的叫嚷聲挑起了傑多頹喪的神經，稍稍將視線轉向後映入眼角的是阿奇波爾多的熟悉身影。
「放開他！你們到底想對那孩子怎麼樣？」雖然應該是被俘的身分可是背後的守衛卻沒有將阿奇波爾多的手臂架住，如果是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應該會以為他們是在做一場平等的會晤。
「呀，對於那小子的下場你就不用管了……平白把能力浪費在那種小子的身上實在還真是暴殄天物呀。」悠閒的用一隻手撐著自己的側臉，將手肘擱在扶手上愜意的望著阿奇波爾多憤怒的神情，看在瑪爾瑟斯的眼中就好像他是一場最為有趣的雜戲。
「我的能力要用在什麼樣的地方可輪不到你來決定……重要的是你想對那孩子怎麼樣？」握緊著憤怒的拳頭試圖壓制住同樣原因的顫抖，對著瑪爾瑟斯的表情阿奇波爾多又將同樣的問題問了一次，「將他的能力徹底利用完後就打算殺了他是嗎？我想柯布應該早就告訴過你我會怎麼對待敢傷害那孩子的人的。」
「啊，所以我就說你別急嘛，說起來這孩子的結局會怎麼樣還跟你本身有不小的關係唷……」
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守衛將阿奇波爾多的配槍交還到他手上，輕鬆的換了個姿勢用一種興趣盎然的目光注視的傑多的方向，「我剛才應該才說過，想加入『柯斯托特』的人可都是得經過點有趣的考驗呀。」
似乎早就猜到了對方會因為這樣的情況誤解他的意思，面對阿奇波爾多出現的妥協表情，瑪爾瑟斯只是帶著更加戲謔又意味深長的笑容用手掌比了比懸在半空中的傑多：
「而我願意讓你分享『柯斯托特』的榮耀的條件就是你得親手殺了這個孩子。」
原本鬆懈妥協的表情現在換上了另一種不敢置信的憤怒，握在手中的槍枝也沒有像瑪爾瑟斯預期的瞄準，只是從增緊的力道中看出了對這種荒謬條件的不悅。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彷彿心中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最後的臨界點，此時阿奇波爾多的臉上出現的是一種不同於憤恨表情的嘲諷，「你以為我會為了那種可笑的榮耀就將自己努力的目標親手毀滅……你以為我會笨到去在乎你是否真的打算讓我分享你們的成功嗎？」
「我應該有說過為什麼我會希望你加入，而不是在那個時候就讓你悲慘的死在峰亥盧的後巷……『柯斯托特』的人一向追求的是力量，而讓像你這樣的人才跟我們對立可說是『柯斯托特』的一大損失呀……」
無視於身旁柯布不以為然的不屑，瑪爾瑟斯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他最感興趣的玩具，「再說能夠獲得永生力量的機會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夠遇到的……不過就是放棄一個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小鬼，跟這樣甜美的果實比起來根本也就算不上什麼才對吧？」
「大叔…你就別管我了吧。」不知是打算放棄還是同意著瑪爾瑟斯的說法，從吊掛在半空中的傑多方向傳來了若有似無的嗓音－他微微抬起的頭正轉向了自己的方向，隱約看見的嘴角正透出一抹悽涼的微笑……在這樣的情況下反而加深了阿奇波爾多對瑪爾瑟斯言論的嘲諷表情。
「還真是一種意想不到的殊榮啊……能夠分享這種殺了數以百計的人的成果倒真是讓我感到受寵若驚哪。」
就連說出的語句也都變得比剛才諷刺，從阿奇波爾多的臉上透出的是一種帶有驕傲意味的自信，「…不過我可不需要仰賴這種光榮……要我因為任何理由而去做任何會傷害那個孩子的事，我辦不到。」
「……真無趣。」
臉上的表情似乎透出了點意興闌珊的失望，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瑪爾瑟斯便對身後的柯布隨意的揮手，接著從柯布手上擲出的光線便刀刃一樣的切斷了懸掛著傑多的繩子。
「…傑多！！！」幾乎撕裂空氣般的喊聲響起，在身後的守衛還來不及反應前阿奇波爾多就已經用驚人的速度衝向了傑多的方向，在他失去繩子的牽制下墜落的同時阿奇波爾多也一起躍向了傑多墜落的大坑，數以千計的魚狀生物在頃刻間就像潮水一般的包圍了落入坑內的兩人。
緊閉著雙眼忍受著身上撕裂般的疼痛，當傑多發現時才驚覺自己並沒有像想像中一樣的被潮水般的利齒瞬間吞噬……
「……！？」微微睜開雙眼後看到的是令他驚訝萬分的景象：此刻讓自己無法挪動雙臂的力道竟來自於緊緊圈著自己的阿奇波爾多的臂膀，那些原本會將他包圍的魚狀生物幾乎全都集中到了阿奇波爾多身後，並正凶狠的用尖細的利齒朝著阿奇波爾多毫無防備的肩背上猛烈撕咬……
「大叔，你……！？」想說出點什麼卻被極度的震驚阻礙，更不用說自己無法受到保護的地方也正在受到相同的利齒噬咬……
「呿！這傢伙，居然自己跳了下去！」隱約聽見坑洞上方傳來柯布的啐聲，從忍受著痛苦的眼角中可以辨識出他望著坑底的不屑眼光，「還真是個蠢傢伙……這麼一來老大對他的賞識可都是白費了呀！」
「大叔，你…不要管我、你這樣真的會死的啦……！！」眼看尖細的利齒全都咬在阿奇波爾多身上，想試圖掙脫卻無法辦到的傑多只能焦急的發出抗議似的怒吼……
「瑪爾瑟斯大人！是那個核心的『天選者』！瑪格莉特已經將她從『潘德莫尼』的手上奪過來了！」
「很好，來的還正是時候！」從瑪爾瑟斯的語調中可以聽出他對報信者消息的興奮，在離開的腳步聲傳出時又停了一瞬對柯布下了新的指令：「把那兩個笨傢伙給撈上來，我有一個更有趣的打算等著讓你們都見識一下……」
某種拉力在指令下達後便將坑底的兩人一起拖了上來，在跌到地上的時候阻礙著傑多行動的力道也跟著從他的身上鬆開。
「大叔！」本來應該會讓自己受到重傷的利齒卻正好咬斷了原先捆在身上的繩子，除了未能完全護住的手腳外傑多的身上完全沒受到任何的傷害，反而是剛才極力替自己阻擋的阿奇波爾多已經在傷勢下體力不支的倒下。「為什麼，你這個傢伙……這樣真的會死的啊難道你一點腦子都沒用過的嗎……！？」
「留下那個小子，他已經沒有用了……反倒是這個傢伙才讓我想到更有趣的遊戲玩兒呢……！」
「傑多…快走啊……！」看著阿奇波爾多在毫無反抗能力的情況下被柯布的手下架著離開，聽見他依然顧忌著自己安危的話語傑多只能發愣似的跪坐在原地無法移動……
……
「……在那之後我就想著比他們先一步找到小藍。只不過這裡的機關迷宮我也沒進來幾次過，所以在找路的時候花掉了不少時間……」
將視線從聽得發愣的利恩臉上轉開簡短的把敘述做了最後結論，在望向阿奇波爾多的時候傑多臉上充滿的是對先前行徑十分不解的疑惑。
「大叔……為什麼你還要幫我？我利用了你對我的信任……是我害你被柯布那個傢伙抓住的啊！」雖然想掩飾不過語調中的激動依然清晰的顯現，「為什麼你要幫助我這種叛徒……我對你來說也只不過是個在街上流浪的小子，只是個不把你們警察當一回事的自以為是的混混不是嗎？」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疏忽，你也不會淪落到這樣子的地步，」從阿奇波爾多的眼中看見的是對過去所表示的歉意，「如果說我為什麼要這樣子幫你……那是因為我曾經這樣答應過你的母親。」
一抹微笑取代了歉疚出現在阿奇波爾多的臉上，「不過這種話對你來說應該很抽象吧……所以我會說我之所以幫助你的理由，只是因為我比你認識的所有人都還要重視你－就像你不顧一切的重視你想保護的那些街上的夥伴一樣。」
某樣帶著暖意的感覺，在阿奇波爾多提到對夥伴的重視時在傑多的心裡漾開，想試圖忽略卻沒有辦法否認它對自己造成的影響－彷彿那種暖意已經被沉重冷酷的壓力給禁錮已久，一直都在等待著被重新喚起的時機。
「…不是光靠你一個人就可以面對自己眼前的一切。也許我這麼做只是想讓你知道，你不是一定要靠著自己一個人戰鬥……偶爾也可以試著依賴一下自己身邊的夥伴。」
帶著滾燙情緒的淚水順著傑多的面頰流下，想試圖將它抹去卻阻擋不了潰堤似的傾洩。
「我…我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呢……」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但哽咽聲卻出賣了逞強的打算，「我才不會需要……你們說的話都好…好遜呢我一點也不需要……」
一隻手臂出現在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自己背上，從掌心透出的溫暖只是讓傑多壓抑似的哭泣變得更加難以忽略……
~待續~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地板下的小矮人~企劃 (0)
